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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九章 無情的是時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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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林皓感到異常的孤獨,在別人眼睛他還是很有氣場的。

他可端著茶杯,手拿折扇,在自己親手修建的溝堤上走走。

可他,沒有這麽做,大多時間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裏,寫寫畫畫,但這麽多年在官場,雖然官不大,最多也是處理一些公文文件之類,要他寫一些散文小說詩之類的東西,他還真的寫得不像個樣子。

這倒騰來,那倒騰去,還是幹癟癟,沒人豐富的想象,也不華美。連自己看了都打動不了。

夏林皓自己很是奈悶,怎麽喜歡寫這些東西,與文字打交道有什麽好處呢?

他的臭毛病又來了,這是他在位的時候,老是這樣,給別人辦事,如別人從中要得到一百元的好處,自己必需要拿到五十,沒有這個價碼,下次就不會再給你辦了。

他什麽事都是拿經濟杠桿來衡量一個人對他忠誠與否。

他認為只有錢才是最硬的道理,其它都是浮雲。

他這樣的來處理日常工作中的人和事,這可說要多幹瘜有多幹瘜。

文字可傳中國五千年文明史,文字的力量不可小覷,可對他來說呢?

他想了又想,他好像要麽一個人說,還在那裏看過,是人說的,他不清楚,這段文字出處了。

寫作讓你學會思考。寫作時我們會回放往昔;寫作時我們要直面社會;寫作時我們可暢想未來……最重要的,寫作讓你多了一雙別人看不到的慧眼。

目前,夏林皓還沒有這樣的感受,雖然他沒有,但他覺得讀好書凈化心靈是一定的。

他每天讀兩萬字,寫一千字,寫到自己感覺還行。

他自己也不知能堅持多久。

夏林皓寫的東西沒有地方發,若是在臺上時,寫點東西,本市小報也會考慮考慮,現在家誰還認識你是誰,那時寫,就是寫得不好,也有人會改一改發出去。

唉,罷了,罷了,自娛自樂得了。

今天寫了一段故事,明天寫了一小游記,心裏感到特別的美,這是從他心底裏流出的,這是他用心澆灌的。

當他寫到婉兒與高巧麗這兩個人物時,心裏也有激動,有時也很悲摧。

婉兒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影子,看得見摸不著,是一種情感上單相思。

而高巧麗是個真真在在的人,可是,他同她離了,總不能同她覆婚。

想前思後,高巧麗就是夏林皓將她類似軟禁,若說得好聽一點,叫什麽來的。對,叫金屋藏嬌。她也不走,一般女子能做到,要是婉兒會這麽做?

話又說回來,婉兒也不會這麽為人處世的,她倆人的性格和特點是有明顯的差異的,不能同日而語。

時間如流水,轉眼三年過去了。

夏林皓還是孤身一人,他按捺不住寂寞和孤獨。

雖說,他自己對自己制定了計劃,一旦提起筆寫點什麽的時候,她們兩人的影子就在夏林皓腦子裏晃。

想想兩大美女都想嫁給他時,有多少年輕人羨慕死了,那種風光是何等的。

他沒有想到三十年後,他竟成了一個光根老人,想想都叫人悲傷。

婉兒恨他呀,明明知道,家裏的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,放著自己親生的兒子不認,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。

當初,他真的是官迷心竅。

這是自己做的事,就得自己承擔。

事過去了三年,他也向婉兒提過兩次同她結婚,認兒子的事應是順理成章,這是一件多麽好的事。

他想她不願意也有不願意的理由,她一個人單身過了二十多年,現弄個男人一起過,也許怕不習慣,她怕落別人的口舌。

一日三餐是最難的,每天他都是在糊日子,若有人叫他去吃飯,心裏不知有多快樂。

當初有人請夏林皓吃飯,他還得看看人,想想叫他吃飯有什麽目的。

一般情況不三接四請的,他都不會去的。

有時煩悶時,也請請人家去小飯館裏坐坐,自己找找樂子。不這樣日子還真的不好打發。

他也想過同某某人一樣,找一個年輕的一點的,三十來歲,人長得好看的,這樣的鄉下也是有的,別人跟你是有所投的。

投你有幾個錢,她一生快樂,這大半都是離婚的有了孩子,有些孩子十來歲。她這樣的年輕好看的女子,當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對你有真感情。

你看夏林皓這個樣子還談起了感情,他不用經濟杠桿去衡量一下,別人年輕你近二十歲,一年是多少錢的青春,你又能給人多少錢。

在這個問題上想談感情,必竟不在一個水平線上,你拿什麽去談。他也羨慕他單位一名退休的老幹部,同一鄉下女子結了婚,兩人在一起走路就像是自己的女兒。

他真的好羨慕呀,這麽嫩的老婆,好有幸福,女的正是旺盛時期,你吃得消麽?

女人想享受人生最快樂的事了,你怎麽辦?

夏林皓看都不敢看,不敢看還想看,這位退休幹部整整大二十五歲。夏林皓不信這女的看上去就是那種風情的人,不會被著你這糟老頭子去另找新歡?

夏林皓想,也想這麽去做,他做條件還成熟些,他沒有人管,這位退休幹部,為了得到這個女的,同自己的兒子都鬧翻了,最後不得不從家裏搬出來,買了一套房子。

若不是退休幹部有些存款,這女的會跟他,這是不可能的,除非你很有魅力,她賞識你的才華,否則門都沒有。

現在夏林皓有些想高巧麗,高巧麗雖然不是什麽好人,但她跟了他二十多年,在一段時間內也付出過真心,特別是她敢同淩雲解除婚約,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殺進來,那一種為愛而生的豪情,著實讓夏林皓感動。

最為遺憾的是高巧麗沒有給他生兒子,現在也不一樣了,淩雲死了,兒子也算是回了一半。不過夏正東還懂事,他沒有說將他母親怎樣怎樣來鬧事。

但,夏正東,還是夏正東,每個月還是照常來看夏林皓一兩次,只是夏林皓還沒有真的接納。總感到夏正東有演戲成份。

你要認真的想一想,他現在有必要演戲嗎?當初是演戲說得過去,那時自己的親生母親還在這裏,他要顧及母親,他不得不這麽做。

可現在你說他還在演戲,母親已經離婚,他有必要演這個戲麽?

婉兒的情感細膩,一個手式,一擡足,一個眼神,無不充滿著愛的神韻。

她的情,她的愛,男人們是無法抗拒的,她似乎就是一個仙子,勾了你心七上八下,可就是觸摸不著。

介於現在夏林皓的語言,是無法描繪出來的。

打一個比如,如楊麗萍的孔雀舞精彩絕倫,原創舞蹈劇魅力無窮。

好像愛的精彩是她創造出來的,真是魅力無窮。

可高巧麗不一樣,她的愛可說是轟轟烈烈,奮不顧身撲向你,在臨走時,還撒下一串串的情的印跡。讓你無法在腦海中揮之而去。

夏林皓說恨高巧麗,不是沒有理由,有一大堆理由,最為重要的是擔耽誤了他的青春,可她的青春呢?

高巧麗就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,她想要的是不擇手段的,但夏林皓可說例外,她對夏林皓的傷害就是沒有給夏林皓生個兒子,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
當知道明白了,這事絞在一起,也曾提過給夏林皓生一個兒子,可是夏林皓沒有引起重視,一心想向上爬。

是啊,誰不想從泥田裏將腿拔起來呢?誰不想穿著涼鞋絲襪按時上下班呢?誰不想旱澇保收呢?誰不想站在人面前高人一等呢?

夏林皓想,我這麽去追求有錯嗎?自古以來,一代代的人都不是這麽過來的。

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麽錯,錯是後來,急功近利,那也是有理由的,是時間來不急了,再不動,就達不到自己想要的。

他也見過不少身邊的例子,要想達到縣級沒有兩三代人的努力是達不到的。可他就要達到了,他放棄嗎?

現在說什麽都晚了。他現最要緊的是好好生活,如何好好生活,要什麽樣的生活?

頭一兩年還有母親做伴,這日子過得還行,母親仙逝後,夏林皓的精神一子垮了下來。

有上頓,沒下頓的,生活沒了規律,飯桌上就是吃飯的一塊幹凈,地十天半月也不掃一把,有時衣服穿出油,也不換下來洗洗,什麽事不想做,什麽活也不想幹,純粹就是混日子。

他也不知道怎麽變成這個樣子,沒有了理想,沒有了追求,世界上的一切對他都是沒有意義的。

不知從什麽時候起,他開始寫寫不成文章的文章,自來寬慰自己。

夏林皓說來也是一個木納之人,婉兒對他純真的愛戀,放手是有些微痛,但是,他放手了,他最怕女人撲到他的懷裏,一旦撲來了,他就不知所措。

時間是無情的,它不僅對你一個普通百姓,就是對帝王將相它絕不手軟,不留一絲絲情面,它行它素,從容不迫在你面見走過。

誰又能奈何了它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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